不配。
畢竟自己的腎,絕對沒有顧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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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溪沒來得及感慨和情緒復雜多久,因為沒一會兒,就有司法局對接的工作人員來告知了齊溪桌上辦公電腦的開機密碼以及使用須知,講得很簡短,但齊溪此刻已經沒有了最初露怯的情緒,顧衍那篇文檔讓她有了充足的心理準備,面對未知的法律援助工作也變得有信心了一些。
她原本以為自己多少會因為顧衍和女鄰居昨晚上酒店的事而心煩意亂,然而事實是,人有時候生出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多半是闲的,一忙起來,什麼事沒有。
法律援助中心的工作遠比齊溪想的要忙碌,12348的法律援助熱線就幾乎沒斷過。
有和公司發生勞動糾紛的勞動者的——
“對,用工單位必須依法和您籤訂書面勞動合同,否則您可以在保存打卡考勤記錄、食堂飯卡、公司內部郵件或者公司前臺快遞收寄等的證據,證明勞動關系的存在,要求對方補籤勞動合同並進行賠償。”
有結婚前來咨詢房產歸屬問題的——
“如果對方已經是全款買的房,那麼即使婚後加您的名字,也並不意味著萬一出現離婚的情況,您可以分得一半的房產,因為現行法律更傾向保護房產出資者,一般而言,如果買房的全款來自您的配偶本人,萬一出現離婚情況時,您並非過錯方,那麼法院會在綜合考量出資情況、貢獻大小、合同籤訂時間等,最終酌情在照顧女方的利益的情況下讓您分割到小部分;如果買房的全款來自於您配偶的父母,那麼……”
除了正兒八經來咨詢法律問題的人外,還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問題,諸如——
“律師啊,我想離婚,但我們沒領過結婚證,怎麼去法院起訴離婚啊,和領過結婚證的是不是手續上不一樣?”
“律師,你一定要給我做主!我就因為封陽臺和鄰居鬧了矛盾,結果那個死鄰居竟然扎了我的小人詛咒我!我一個月前身體還好好的,幹體力活都行,結果這個月體檢查出肺癌晚期了!我兒子衝進鄰居家裡把扎小人的全套東西都翻出來了,小人上也寫著我的名字,鄰居也承認是他的了,現在我拿著這些證據,怎麼要他賠償我因為被他詛咒生病的醫藥費和損失啊?”
……
因為法律援助熱線面對公眾,不設門檻也不收費,因此並非來咨詢的人都已經具備初步的法律知識,尤其是面對難以處理的糾紛,仍選擇免費法律服務的群體,大多文化水平有限或經濟能力較差。
齊溪接了大半天電話,才深知做法律援助的艱辛。明明很好解釋的事,她常常需要煞費口舌用簡單易懂的話講上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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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咨詢者還遠不是最難處理的,更讓齊溪難辦的是那些打進電話來隻為了聊天的人——要不是如今真實經歷過,以往的齊溪可是打死也不相信會有人空虛寂寞無聊到打免費的服務熱線來排遣寂寞。
作為法律援助中心值班律師,齊溪對即便是沒事找事來聊天的咨詢者,也不能像平日裡自己對待騷擾電話那樣徑自掛斷,隻能提醒對方不要佔用公共資源,勸誡對方沒有法律問題就盡快掛斷。
不過很快,齊溪就意識到了什麼是沒有最差,隻有更差——
她接到了辱罵電話。
“你這個爛良心生個兒子沒屁眼的律師,賤貨,臭不要臉的賤人,騙我的錢不得好死!”
電話對面是個男人的聲音,對方用詞粗俗,很多辱罵甚至不堪入耳。
齊溪很想把電話直接一掛了事,但她不能,隻能忍著不適態度溫和地對對方規勸告誡。
等十分鍾後對方主動結束辱罵掛斷電話,齊溪才松了口氣。
然而好景不長,這男人似乎和法律援助中心槓上了,齊溪又接了幾個別的咨詢電話後,又踩雷一樣精準接到了對方新打來的騷擾辱罵電話——
“你們這群小逼崽子,油嘴滑舌的,男的下賤女的淫賤,也是,不是下三濫的垃圾根本就不會去做律師,什麼錢都騙,騙來是打算給自己買棺材嗎?”
這次齊溪沒有再忍:“先生,如果您還不能停止辱罵,我將直接按照騷擾處理掛斷您的電話,如果您再糾纏,我會報警。”
好在法律援助中心的座機有來電顯示,齊溪記下了對方的來電號碼後,就可以規避接到這些辱罵電話了,這才終於迎來了耳根清淨。
一個上午,除了接連不斷的電話咨詢外,齊溪還接待了不少現場來訪,她非常仔細地記錄了每個人的問題,並且耐心地引導了對方怎麼申請法律援助服務。
直到送走最後一個訪客,齊溪才有了飢腸轆轆的感覺。
這個點了,政務中心的午餐大概早就沒有了,齊溪想了想,打算就近找家簡餐對付下。一個早上雖然忙碌,但很充實,這種能幫到別人的感覺讓齊溪覺得很有價值感。
隻是當她剛哼著歌走出法律援助中心值班室的那一刻,齊溪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從門背後的角落裡突然竄出了一個中年男人。
對方面目猙獰,聲音帶了恨意和咬牙切齒:“你們去死吧!”
伴隨著聲音而來的,便是對方是手裡提著的水瓶裡突然潑出來的液體。
齊溪下意識用手去擋,然而一切都是徒勞,她還是被對方手裡的東西潑了個滿頭滿身。
“哈哈哈哈哈,活該!讓你騙錢!你活該!去死吧!垃圾!律師應該下地獄!”
大約是齊溪狼狽的模樣取悅了對方,那男人語氣怪異扭曲地笑了幾聲,又充滿惡意地咒罵了幾句,這才扔下水瓶跑了。
此刻的齊溪卻是顧不上始作俑者逃跑,她隻覺得驚懼而害怕,那些水是燙的,幾乎是一接觸到皮膚,齊溪就感覺到了灼傷一般的痛感。
她變得驚慌失措,所以對方潑的到底是什麼?
是硫酸嗎?還是別的什麼化學制劑?
齊溪覺得害怕,但更讓她惶恐的是,被潑的一剎那,她腦海裡第一個想到的人竟然是顧衍。
顧衍顧衍。
齊溪在心裡默念著顧衍的名字。
如果顧衍可以出現,如果顧衍能在,如果顧衍會來保護她,像之前在租房裡的時候一樣,那就好了。
第三十三章 “齊溪,是我。”……
但現實是,顧衍不是超人,顧衍沒有來。
齊溪被潑到的地方已經飛速紅了起來,呈現出皮膚被燙傷的模樣,好在並沒有出現潰爛。
等齊溪幾乎是惶恐地摸遍了全身接觸到不明液體的地方,確認除了手上用來阻擋的皮膚有輕微燙傷外,別的地方沒有大礙,她才有些脫力地放松下來。
這時候她再撿起對方丟下的水瓶,小心地聞了聞,無色無味,大概率是水,手上除了被燙紅,也沒有別的症狀。
等稍微冷靜下來後,齊溪便報了警,民警也很快來到了現場。
她簡單講述了發生的一切:“事情就是這樣,能麻煩調取下周圍監控去確定下對方身份嗎?”
民警倒不急躁:“你是在法律援助中心值班的律師吧?人剛從法律援助中心推門出來時候被潑的是不是?”
齊溪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是的。”
民警臉上露出了了然,隨後他聳了聳肩:“那沒必要調監控了。”
齊溪有些沮喪:“是這邊的監控是壞的?”
法律援助中心位於容市的老城區,老城區的公共基礎設施很多都老化缺乏維修和維護,甚至不少路燈都是壞的,監控壞了也純屬正常。
“不是。”民警搖了搖頭,“監控是好的,不過沒必要調取。因為我知道是誰幹的。”
“所以……是個慣犯?”
“恩。叫吳健強,就住在這條街轉彎過去的群租房裡,斷了一隻手,一直也沒找到工作,成天遊手好闲的,天天喊著法律援助中心騙他錢了,隔三差五來鬧。”
齊溪有點好奇:“法律援助中心騙他錢?這是怎麼回事?”
民警皺了皺眉:“哪有的事,估計就是這混子胡謅想要訛錢的。他之前也報過警,但我們要求他說明他到底被法律援助中心的誰騙錢了,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或者說出的律師名字根本沒有登記在冊的。一點證據沒有的事,就說自己的錢被詐騙掉了,那我們怎麼能立案?結果為這事,他來派出所都鬧了幾次,說我們這是和司法局和律師串通好了,有不正當的利益輸送,舉報了好幾次,但我們正常合法的操作,所以他弄來弄去沒什麼後續,就開始自己騷擾和報復法律援助中心的值班律師了,時不時就跑來潑點東西。”
民警拿起地上的水瓶聞了聞:“你還算運氣好的,這就是熱水,上次有個律師,被他潑了糞。”
“……”
齊溪看了眼自己被燙傷發紅的手背,有些無語道:“那這人一直這樣,不處理嗎?”
“想處理,可沒法處理。第一,他每次也就是小打小鬧,你說真的多嚴重的犯罪,他也沒有。”民警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第二,他這裡有點不正常,時好時壞的,精神有點問題,有時候做的事,你也沒法追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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