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有的甚至有半米高。
江澤川徑直地走到我的位置,桌子下放著一個密碼箱。
他熟練地輸入密碼,看似冷靜,臉上卻充滿了焦躁與不安。
我的密碼箱從來不防他。
密碼箱也不是秘密,因為我們曾在這個位置做過無數次愛。
最動情時,我站不穩還要為他挨個展示密碼箱裡的物品。
密碼輸入正確。
門被彈開,和平時看到的一堆物品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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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碼箱裡隻放著兩張紙。
——流產記錄表
——胃癌晚期確診單
江澤川拿著確診單的手有些發抖。
第5章 認清
他眼底充滿了不可置信,眼眶瞬間紅透,斥滿了紅血絲。
他癱坐在我的辦公椅上。
良久,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江澤川抬手用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被送進了急救室,搶救了一天一夜,最後堪堪保住了一條命。
隻是等我清醒時已經昏迷了三天。
而江澤川的婚禮也已經結束。
在我意料之外的是,婚禮沒有舉辦,而是被取消了。
我躺在病床上,聽著小護士給我講最近發生的新八卦。
“我聽說啊,那個江總有一個很喜歡的人,他取消婚禮的時候還把江董事長氣進了手術室。”
“好多人說他勇敢,為了真愛反抗家族。”
“可是如果真的喜歡,又怎麼會有婚禮呢?還是太虛偽了。”
小護士年紀不大,看到這些新聞總能發表自己的見解。
我聽著她絮絮叨叨的,扯唇輕笑了下,沒說話。
局外人早已被江澤川的大膽和行為震驚和感嘆。
可我偏偏是局外人。
我自然不會聽信一面之詞。
江澤川身邊除我以外再無其他女人。
而我絕不會是他的心上人。
我陪在他身邊十年,是冰塊都該融化了,可江澤川是帶刺的石頭。
讓我痛,讓我傷,就是不會愛我。
取消婚禮,必然是有別的顧慮。
清醒後,我便一直在醫院治療。
藥水輸了一瓶又一瓶,每到深夜,身體上的痛就讓我痛不欲生。
我無數次想過,拿起桌子邊的刀子,最後都沒有動手。
隻能靠吃止痛藥撐過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止痛藥已經沒那麼有用了。
被我丟在床頭櫃裡的手機我一次也沒有拿出來過。
我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公司的那些人又給我發了什麼消息。
江澤川剛進公司時,還是個毛頭小子,雖然是江家獨子,但仍要從小崗位做起。
那時我就開始陪著他,陪著他從小職員,到主管,到經理一步步爬到總裁的位置。
我也從一個什麼都懵懂的新人變成了首席秘書。
其實躺在醫院裡的這段時間,是我長大以來最輕松的時間了。
為了輔佐江澤川,我大學選了並不喜歡的秘書專業,隨著工作的變動,我已經忘記自己多久沒有在十一點前下班了。
沒有人問過我會不會累。
我雖然是江家養女,但我清楚,我隻是一個棋子罷了。
沒有人歡迎我的到來。
所有人都隻會告訴我,我這輩子就是為了服務江澤川而存在。
我也一直履行著這個職責,緊緊地跟在江澤川身後。
甚至因為他而動情動心。
直到現在,我累了,我已經服務不動了。
我今年三十一,回頭望才發現,我的青春佔滿了江澤川。
我亂七八糟地想著,剛吃了藥胃還是止不住疼痛。
在我冒著冷汗蜷縮在床上試圖緩解時,一道人影站在了我的床邊。
第6章 過期的愛意
我嚇了一跳。
單間病房裡沒有開燈,隻有月光照進來昏暗的屋子。
我眼睛有些花,甚至沒有力氣抬頭看是誰。
隻是匆匆地一眼,我就愣在了原地,渾身血液靜止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澤川幫我撩起了被汗浸湿的劉海。
我下意識地往後躲,江澤川的手落了個空。
一道頹廢帶著沉痛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阿錦……對不起。”
阿錦,好久遠的叫法。
我已經數不清多久沒有被叫過這個名字了。
我維持著那個姿勢,不知道江澤川是怎麼找到我的。
沒有思考很久,腦子還不算混沌。
畢竟這個世界沒有江澤川找不到的人。
“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紅著眼眶,悲痛地看著我,仿佛我對他隱瞞了什麼滔天大事。
止痛藥效開始發作,我能坐起身來,掙扎地靠在床上。
顯得自己沒有那麼狼狽。
江澤川見狀抽紙想幫我擦汗,我身子往後退了些,讓他的手落了個空。
相視無言。
江澤川滿臉的內疚,在我眼裡隻覺得是個笑話。
“為什麼要告訴你?我的命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我扯出一抹嘲意,看著他:“江澤川,我不過是你的妹妹,你的恥辱柱。”
“你難道不該盼著我S嗎。”
我每說一句,江澤川的脊椎就彎一些。
像受到了重大打擊,搖著頭反駁:“不是,不是的。”
“阿錦,是我錯了,是我才發現自己的心,找不到你的日子我每天都很煎熬……”
這真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了。
江澤川居然會在意我。
親手將孩子從我身體裡砸出去的人居然說在意我。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表情才能配得上江澤川的這段‘深情款款’的話語了。
我笑了聲,直視江澤川微潤的眼睛,道:
“江澤川,你終於愛我了。”
江澤川眼裡閃過一瞬希冀,像個得到糖的孩子般童真。
我輕啟著唇,很輕地說:“可我已經不愛你了。”
江澤川無措地站在床邊,進也不敢,退也不能。
也許是江澤川第一次袒露內心,又也許是止痛藥出了效果,我花比平時多了些。
我看著窗外的月光,病房裡隻有我的聲音。
不知道是說給江澤川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江澤川,我等了你十年。”
“我是江家的養女,但我首先是一個有尊嚴的人,是一個有血有肉有獨立思想的人。”
“其實我一直以為,我們可以有未來,但好像是我太天真了。”
江澤川動了動,沙啞地出聲,眼睛灼灼地盯著我,苦澀道:
“我們會有未來的。”
我搖頭:“太晚了、太晚了。”
每一個‘太晚了’冒出,江澤川的心就顫一下。
第7章 裝深情
逝去的孩子,纏身的疾病。
我相信江澤川能聽出我的意思。
他從來都是一個聰明人。
江澤川聽懂了,但他不願意那樣做。
撲通一聲。
江澤川跪在我的床邊,深情地看著我。
眼淚順著眼角滴落在病床上。
炸開一朵深色的花。
他輕柔地拉過我的手,額頭靠在上面:“阿錦,別這樣對我,我會彌補的。”
“你不能因為一次就將我釘S在囚牢裡終身囚禁。”
到現在江澤川還是沒有意識到他對我做的事情有多麼的惡劣。
我終於再一次地發現了江澤川的自私。
這不是愛,隻是他意識到自己被拋棄的不甘。
手心裡的淚水越積越多,我卻一個眼神也沒有放在江澤川身上。
原來,不愛是真的不會在意的。
江澤川以前也是這樣吧。
他那麼聰明怎麼會看不出來我笨拙地喜歡,所以才會一次次警告我不要越界。
他什麼時候越過警戒線朝我走來我都會感動,唯獨現在不會。
說到底,我們終究是有緣無分的。
後來我們誰也沒再說話,病房裡隻剩下江澤川的抽噎聲。
止痛藥發作再加上身體實在疲倦,我很快就睡著了。
睡醒時床邊隻有小護士的影子,江澤川已經離開了。
我正猜他是晚上離開時,小護士眼睛發亮地湊到我面前。
隻一眼我就知道她要八卦了。
果然,下一秒小護士探究地看著我:“今天早上我查房看到一個帥哥睡在你旁邊哎!”
她的用詞有些大膽,我皺了下眉,“睡在我旁邊?”
小護士反應過來我有潔癖,搖手道:“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他跪在你床邊睡著了,還握著你的手,不過沒有發現我。”
“但是我檢查完隔壁病房回來他就不見了。”
我眉頭皺得更緊了。
江澤川究竟要做什麼。
想要以此博得我的同情讓我原諒他嗎。
小護士看著我表情有些嚴肅,收斂了笑意:“你們不會不認識吧?”
“對啊!你住院這麼久從來沒有人來看過你,我怎麼忘了這茬!”
小護士越推理越覺得自己是福爾摩斯,我無奈打斷她:
“認識,不熟。”
小護士發誓,下次看到江澤川一定會幫我攔住。
我其實也沒有說謊。
我和江澤川這些年除了身體上有深度交流共鳴外,精神上的交流幾乎為零。
他從不會了解我的想法。
畢竟對他來說那是一件浪費時間的事情。
我以為江澤川不會再來了。
直到吃晚飯時,一大捧紅豔豔的玫瑰闖進了我的視線。
江澤川走路姿勢有些不自然,一瘸一拐的。
第8章 絕望
他像把這裡當家了一般隨性,把玫瑰花放在床頭櫃上。
他無視我的漠然,溫和地帶著笑意道:“我知道我自己做的那些混蛋事,所以我想重新追求你,讓你看到我的心。”
我很不客氣:“連我喜歡的花是什麼都不知道,你的心還真是廉價。”
江澤川臉色一白,茫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將床頭的那束玫瑰花丟進了垃圾桶裡。
我把視線從垃圾桶裡收回,略帶惋惜道:“不過我還挺喜歡玫瑰花的。”
江澤川身體一滯,不知道下一步要進行什麼動作。
我冷哼地喝了口粥,心情意外的好。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
看著江澤川無措又無奈的樣子,我真的覺得內心深處在竊喜。
雖然我知道這種舉動是不對的。
但不要和我一個將S之人講道理,委屈了這麼久,在將S前開心一下怎麼了?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江澤川並沒有受到打擊。
他道:“喜歡的話,我明天再給你帶。”
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看護椅上,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
如果不是良好的素質讓我冷靜,我真的很想狠狠罵江澤川一頓。
——含情脈脈地看著一個病人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啊!
吃完飯,我開了病房裡的電視,放了一部很久之前的電影。
我有些感慨,真是年紀上來了,越來越喜歡懷念以前的東西了。
是一部青春電影,講述了高三女主和男主努力學習考北大,感動天感動地的故事。
“如果我不是比你大一歲,我們是不是也能像他們一樣。”
我:……
我翻了個白眼,沒有搭話,安靜地看。
隻是電影沒能看完,看到三分之二時我的症狀又開始發作。
疼到抽搐地倒在床上掙扎,江澤川幫我按了急救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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