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房門忽然被人粗暴地推開。

顧瑾年一身寒氣走到我面前，掃了一眼我面前的本子，臉色就變了。

 

他鄙夷地把東西拿過去直接撕了扔進火盆裡。

 

“再讓我看到你寫一個關於我的字，我就S了你！”

 

他手裡的刀插在我的書桌上：“尤其是在木桃面前，收起你的小心思！”

 

刀子堪堪插在我的手邊上，拔起來的時候帶起一片血絲。

 

我捂著自己的手驚疑不定。

 

再偏一點，他就會切掉我的手指。

 

他對我真的有S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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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認知讓我愈發害怕，忍不住後退，跟他拉開距離。

 

“顧瑾年。”

 

我的聲音發抖：“我承認曾經我確實喜歡你，因為你是我來顧家之後第一個對我好的人。”

 

他曾經在我雨夜被罰跪發燒的時候，給了我救命的消炎藥。

 

我的命是他的。

 

所以我對他一再容忍。

 

但是所有的恩情，都在上輩子他和林木桃逼S我的時候還完了。

 

我不欠他的了！

 

“但是我現在不愛你了，我成全你跟姐姐，也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你不見我，我也不見你。兩不相欠！”

 

4

 

我以為事情會到此結束，但沒想到姐姐會這麼厭惡我。

 

她每天早上都會讓我過去幫她籌備結婚用的東西。

 

我隻要拒絕，她就會立刻哭起來。

 

顧瑾年也會恰到好處地出現，指責我嫉妒心太重，要把我趕出去。

 

我一直隱忍，因為還沒到我離開的時候。

 

上輩子被土匪欺侮的畫面仍然在我的腦海裡盤旋。

 

午夜夢回的時候我總是驚起一身冷汗。

 

肚子被剖開，六個月的兒子被生生扯出來丟到水桶裡。

 

我看著兒子慢慢停止呼吸，心髒撕裂般疼痛。

 

這輩子我不會再讓這些事發生，所以不管他們說什麼，我都忍著。

 

顧家視我如救命稻草，可他們也是我的保護傘。

 

暫時還不能分割。

 

這天，我正給她準備禮裙的時候，她把開水倒在了我的手上。

 

“啊！”

 

她叫得比我還慘：“妹妹，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的衣服都壞了！”

 

我眼看著自己的手皮膚脫落，掉落在她的衣服上。

 

林木桃嫌棄地把衣服扔掉：“還有幾天就結婚了，你怎麼能毀了我的衣服？”

 

她眼淚汪汪的：“妹妹，你就這麼嫉妒我嗎？”

 

我還沒來記得說話，就被顧瑾年趕了出去。

 

他讓人把我丟到院子裡：“林木梨，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齷齪小人，為了嫁給我，你還真的是不擇手段。”

 

我的手在地上擦過，留下滿地血痕。

 

“顧瑾年，我說過我對你沒有任何想法！”

 

我疼得渾身發抖：“你不要自作多情。”

 

顧瑾年顯然不信：“表妹前幾天就看到你在信裡跟人互訴衷腸，除了我，還能是誰？”

 

周圍的下人對我指指點點。

 

罵的話十分難聽。

 

“她不會還以為自己能爬上大少爺的床吧？太不要臉了。”

 

“就這種貨色，脫光了我家老頭子都不願意看一眼。”

 

“趕緊扔去南街，那裡男人多，說不準能花上半塊銀圓跟她睡一晚。”

 

我怒氣衝衝看著幾個平時就欺負我的下人。

 

恨不得上去一人給他們一腳。

 

下一秒，他們幾個被人踹飛了，躺了一院子。

 

一雙溫柔的手把我小心翼翼地扶起來。

 

“沒事吧？怎麼傷得這麼重？”

 

顧廷愉半跪著，讓我坐在他的腿上。

 

從助理手裡接過醫藥箱，旁若無人地幫我清理傷口，仔細包扎。

 

顧瑾年完全摸不準發生了什麼：“小叔，你怎麼回來了？”

 

顧廷愉是顧老爺最小的弟弟，跟顧瑾年差不多大。

 

他是最受寵的那個，性格自然囂張跋扈。

 

更重要的是，顧廷愉的爸爸去世前，把一大半的家產都給了顧廷愉。

 

他才是顧家名副其實的家主。

 

面對顧瑾年的問話，他頭也沒抬：“不回來怎麼知道你敢對我的女人下這麼重的手？”

 

他說完這句話後扶我站穩後，低聲讓我等他一會兒。

 

別人都說顧廷愉是鬼見愁，但隻有我知道他的溫柔。

 

前段時間認識他之後，他萬事都會照顧我的情緒。

 

知道我不喜歡在顧家，甚至想直接帶我離開。

 

但我拒絕了。

 

距離土匪攻城沒多久了，我不能放任顧家那麼多人不管。

 

顧廷愉什麼都聽我的。

 

唯獨見不得我受傷。

 

他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顧瑾年一腳。

 

顧瑾年飛出去，撞爛了身後的門。

 

林木桃嚇得心頭快跳出來了，指著顧廷愉就罵：“你竟然敢打顧家的大少爺，不想活了？”

 

“我要去跟老爺告狀，你等著！”

 

顧廷愉反手給了她一巴掌：“這是教訓你不尊重長輩。”

 

“木梨月底跟我完婚，以後見到她，記得叫小嬸嬸。”

 

第2章

 

5

 

“小嬸嬸？”

 

“不可能！”顧瑾年的反應最大。

 

他震驚地看著我：“你怎麼會嫁給小叔叔？你明明——”

 

我當著他的面握上顧廷愉的手。

 

“顧瑾年，我跟你早就沒關系了。”

 

顧瑾年，眼睛直勾勾看著我：“林木梨，這是你新想出來刺激我的方法嗎？別鬧了，小叔叔心裡有人，你不要自討沒趣。”

 

我忽然覺得很好笑：“顧瑾年，你是以什麼身份問我這個問題？”

 

“是曾經的結婚對象，還是我未來的侄子？”

 

我剛重生的時候，也沒想到會跟顧廷愉在一起。

 

在籌備顧瑾年結婚的這段時間，我總是被針對。

 

表小姐看不下去，就帶著我出去聽戲，卻被幾個地痞流氓糾纏。

 

我們被扯到巷子裡欺負的時候，顧廷愉出現了。

 

救了我們之後，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怪我們不該在亂世出來玩。

 

而是交代我們下次出來多帶人，或者叫上他。

 

我看到他之後，一些關於上輩子的回憶開始出現。

 

上輩子我被土匪欺負後，是他第一個回來找我的。

 

他S了那些人，親手縫上了我的肚子。

 

卻不敢對上我S氣沉沉的眼睛。

 

上輩子在老宅裡等著顧家人回來時，他一直陪在我身邊，甚至還跟我表白要娶我。

 

我才知道他很早就喜歡我，但礙於我的身份，隻能隱忍。

 

可我當時已經被髒了身子，根本配不上他。

 

幾次要自S都被他救了回來。

 

顧廷愉告訴我：“如果你S了，要怎麼看到那些壞人受懲罰？”

 

後來，他親自帶人S了那伙土匪，卻再也沒回來。

 

留給我的隻有他手下帶回來的一封信。

 

“木梨，你的人生才剛開始，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我希望你能活出兩個人的開心，答應我，好嗎？”

 

因為他的信，我撐下來了。

 

再次見到他，我沉寂已久的心開始跳動。

 

在聽說我跟顧瑾年解除婚約後，他開始約我出去玩。

 

因為他在國外研究的東西涉及機密，所以回來也是偷偷的。

 

除了我跟表小姐，沒人知道他回來了。

 

這段時間跟他在一起，我體會到了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

 

我隨口說的愛吃的東西，他都會大晚上買給我，偷偷送到我的窗臺上。

 

我愛看的書，他也會託人從北平帶回來。

 

認識他之後才知道，愛上一個人原來這麼簡單。

 

顧瑾年冷笑：“你到底花了什麼代價，讓小叔幫你撒謊？”

 

“小叔，這個女人不簡單，她之前為了勾引我，還給我的湯裡下藥，你可不要被這個女人騙了！”

 

顧廷愉又給了他一腳：“我剛才好像說過對她客氣點。”

 

聞訊趕來的顧老爺和顧夫人心疼地把顧瑾年扶起來。

 

“小弟，就算瑾年惹你生氣，你也沒必要打人吧？他還有幾天就結婚了，你也太沒輕重了。”

 

顧夫人更是滿嘴抱怨，說他對家裡沒有貢獻，卻還能拿最多的錢。

 

一點都不公平。

 

顧廷愉笑笑：“你覺得不公平，可以把老爺子挖出來問問他為什麼這麼安排。”

 

“你！”

 

“小弟，你說話也太難聽了！”

 

“那也沒你們做的事情難看吧？”

 

顧廷愉說到這裡忽然正了神色：“為什麼我可以分到大部分的家產，因為隻有我是顧家親生的。”

 

他的話像是一道雷劈在所有人的身上。

 

顧廷愉接著說：“當年我媽媽不能生，就從旁系把你過繼來，又擔心你會多想，所以一直瞞著沒說，爸媽去世之前才告訴我這件事。”

 

“這麼多年，你作為顧家的老爺已經享受了很多，可你不該太貪心。”

 

顧老爺臉色變了。

 

“你什麼意思？”

 

顧廷愉定定地看著他：“把庫裡的東西交出去，不然，誰也救不了顧家！”

 

6

 

顧老爺還想否認，顧廷愉卻直接把名單拿了出來。

 

“這裡面的東西我已經跟北平報告過了，月底他們會派人來接收，我希望到時候你們能全部準備好。”

 

我看著那一串熟悉的名字，愣住了。

 

這不是上輩子林木桃舉報顧家私藏的國寶嗎？

 

顧廷愉為什麼要交出去？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顧廷愉讓人清場。

 

“這些東西雖然存在顧家，但是你家的東西。”

 

他避開我手上的傷口，握住我的手：“你會怪我不經過你的同意就把東西交出去嗎？”

 

我搖頭：“他們在博物館才能被更好地保存。”

 

從他的敘述中，我才知道當年太爺爺奉命把東西送去西藏保管。

 

經過這裡卻被人舉報，隻能偽裝成農民，一裝就是幾十年。後來一場大火讓我們家的房子被燒了，除了放牛的爺爺，其餘人都被燒S了。

 

爺爺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傷心欲絕地在別的地方建了房子。

 

這裡被顧家買走了。

 

顧廷愉的爸爸發現了這些東西，知道事關重大，又聯系不上北平。

 

隻能按下不動。

 

但顧老爺不一樣，他早就在打這些東西的主意，還暗中調查了東西的來歷，知道了我的身份。

 

所以他強硬地要求我留在顧家，因為我在，東西才會安全。

 

將來萬一北平查到他頭上，他也可以說是幫我保管的。

 

隻是沒想到，上輩子姐姐為了徹底掌控顧瑾年，直接舉報了。

 

顧廷愉魚S網破的性格讓顧老爺害怕了。

 

他隻能親自去清點庫裡的東西，等著北平的人來帶走。

 

那天之後，我很少見到顧瑾年。

 

他好像沒怎麼回來，就連林木桃都被他送回了之前的院子。

 

沒了礙眼的人存在，顧廷愉對我更加耐心。

 

知道我曾經受了很多傷，他親自去找了原來太醫的後代求了去疤的神藥。

 

我開玩笑一樣問他：“你很介意我身上有疤痕？”

 

他的臉騰地紅了，有著跟外表完全不相稱的羞澀，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興趣大起，忽然湊近他：“怎麼不說話？是真的嫌棄嗎？”

 

顧廷愉的眼神慢慢深邃，看著我一動不動。

 

他的瞳孔比一般人大，盯著看久了，好像會被吸進去一樣。

 

我的心跳慢慢加快，有些狼狽地想移開視線。

 

他卻單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怕了？”

 

“誰怕了？”

 

我心一橫，猛然往前。

 

本以為他會讓開，沒想到他一動不動。

 

我的唇剛好印在他的嘴角。

 

顧廷愉的眼神更深邃了，按住我的後腦勺，加深了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