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堅硬的鋤頭刨在我左邊的胳膊上,銳利的刀口深入了肉裡,滋一聲,我的袖子慢慢滲出血跡。


我疼的想S,我媽正兇神惡煞的看著我,仿若我不是她的女兒,而是必須S的妖魔鬼怪。


 


“你個孽畜玩意,大過年的,非得讓全家不安生,有你這樣的女兒,還不如沒有!養你這麼多年真是養狗身上去了!”


 


我爸追過來,舉起鐵锹咬牙切齒的拍我的頭:


 


“早知道老子就把你掐S了,這麼不聽話,破壞了你哥家的風水,不想辦法彌補還在家大鬧,你這樣的女兒,簡直就是丟你老子的臉。”


 


哐當一聲。


 


鐵锹把我拍的天旋地轉,下一秒我就感覺自己的腦門緩緩有鮮血流出。


 


我咬牙忍著所有疼,舉起還剩半瓶的防狼噴霧對準我爸媽嫂子每個人又噴了兩下。


 


趁著這個機會我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直接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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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手指按到0的那一刻,我哥打開大門回來了。


 


見到這一幕,他想都沒想把他手裡沉重肉往我身上砸,一下把我的手機給打掉了。


 


最終報警電話我沒撥出去。


 


嫂子哭著告狀:”老公,我快要被你妹妹打S了,她不光打了我,還打了爸媽。”


 


“我弟弟也被她打昏迷了叫都叫不醒,不是你及時回來,我們都會被她打S。”


 


我哥二話不說的火冒三丈衝我撲過來。


 


我猝不及防被壓倒在地上,我哥對著我的臉一拳頭一拳頭的揮舞:


 


“我讓你不聽話,讓你不聽話,好好跟你說,你不聽非得鬧的全家人都不開心。”


 


我忍著疼铆足勁,舉起手裡的防狼噴霧對準我哥的臉噴。


 


他眼睛受不了的從我身上滾了下去。


 


我媽立馬心疼的去護著我哥,並讓嚷嚷著:”你這個畜生,我今天非得把你打S!”


 


說著她衝過來奪我手裡的防狼噴霧,我嫂子立馬奪我另外一隻手裡的電棍。


 


幾個人合力把我手裡的武器全都奪走了。


 


我媽拿過電棍噼裡啪啦往我身上打,那架勢是我今天不S都不行。


 


我哥攔住了她:”媽,不能讓她真S了,她真S了得不償失,留她一命把她嫁出去最起碼還有彩禮收。”


 


5


 


我媽突然理智了:”我氣糊塗了,把這事給忘了。”


 


嫂子氣呼呼的瞪我:”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來脫個褲子睡個覺就完了,你想想你這樣鬧值得嗎!”


 


我從地上爬起來,掘強的不服輸:


 


“你們今天這樣對我,這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我哥懶得跟我廢話,他強硬的押著我,把我往屋裡拽:


 


“蘇小苒,你今天必須得跟周陽睡了,你要是不跟周陽睡,你一輩子別想出這個家門。”


 


我被拽到了堂屋,趁我哥不主意,我摸到了水果刀,毫不猶豫的朝我哥肚子胳膊戳了兩下。


 


我看過人體要害書,知道往哪戳人S不了,也造不成重傷。


 


更何況再不動手,失身的絕對就是我!


 


我哥疼的捂著傷口直不起腰,惱羞成怒的罵我:


 


“蘇小苒你他媽找S!”


 


我不停冷笑,發瘋似的把桌子掀了,電視砸了,勢必要給家裡全給掀翻!


 


爸媽和嫂子跑進來,又一次要打我。


 


我看到啥就拿啥,不管什麼東西直接砸他們的臉。


 


牆上的全家福,家和萬事興全被我給拆下來,狠狠的砸向他們!


 


我爸怒不可遏的要過來打我,我把水果刀往脖子一放威脅他:


 


“來啊!我今天就豁出去了,大不了一S!”


 


“我看我S了,你還怎麼收彩禮,我看你們出去怎麼做人,大過年的逼S親閨女!”


 


村裡人最忌諱這個,要真傳出去,她們一家子以後都別想在村裡混了。


 


嫂子被我氣的要岔氣似的,跟我爸媽說:


 


“今天,小苒要不跟我弟弟睡,不給我們周家生個孩子,我跟你兒子絕對離婚!沒見過你們家這麼欺負人的!”


 


我媽慌了,這年頭娶個媳婦可不容易,彩禮房子,三金,上車禮,下車禮的,沒個傾家蕩產完全娶不起媳婦。


 


好不容易出錢給兒子弄到個漂亮媳婦,她絕不會放棄出賣我。


 


我哥立馬苦苦哀求我嫂子:“麗麗,你不能離開我,你要是離開我,我也不活了!”


 


我媽見我不吃硬的,就來軟的了,突然撲通一聲對我跪下:


 


“小苒啊,就算我求你了,不就是跟周陽睡一覺,生個孩子嗎,這麼簡單的事,你就答應吧,咱們是一家人,應該齊心協力的把這個家過好啊。”


 


“咱們女人,那生來就是得生孩子的,現在不都二胎,三胎,你就生一個給他吧,後面自己結婚了,再生一個不就好了?”


 


我爸語氣也軟了:“我跟你媽養一場,不求你怎麼回報我,隻要你答應這件事,以後你就是我們蘇家的功臣,今天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跟你計較!”


 


我心寒的掉眼淚,隻想快速逃離這個家,情急之下想了個法子問他們:


 


“我破財消災行不行,我卡裡還有5萬年終獎,這個錢給你們,放過我。”


 


我哥,我爸媽震驚的不得了全看我嫂子的意思。


 


五萬塊錢也不是小數目,她們明顯是有點見錢眼開了。


 


我嫂子猶豫了下為難說:“5萬太少了,又弄不來一個孩子。”


 


我媽嘀嘀咕咕的附在我嫂子耳邊說了一堆話。


 


嫂子終於答應:”行,錢拿來,看在媽的面子上,這事就這麼算了。”


 


我心底松了口氣:“我現在去銀行取給你。”


 


嫂子怕我耍花招,提出:“你網上轉就行!”


 


我懟她:“你沒上過網,不知道大額限額?!”


 


嫂子臉色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最終同意帶我去銀行取錢。


 


6


 


我哥受了傷去村衛生所包扎,我嫂子開車,我坐副駕駛,爸媽坐後面。


 


她要求我跟爸媽坐後面,我拿刀強硬拒絕,嫂子沒辦法就順著我了。


 


車開上路我看準時機快速開車門跳了下去,忍著巨疼拼命的往馬路上跑!


 


爸媽下車追我,嫂子連忙開車追!


 


我跑到對面馬路,先甩開嫂子,她逆行不好追我,我爸媽年紀大了,沒跑多久就追不上了。


 


成功甩掉他們後,我忍著劇痛,先打車去醫院治療被打傷的胳膊。


 


爸媽我哥我嫂子輪流跟給發信息,軟硬兼施。


 


“你要是還認我這個爸就趕緊回來,你做的蠢事我可以既既往不咎。”


 


我媽發的是:“小苒,我身體不好,你別再氣我了,趕緊回來,你難道非得給你媽氣S嗎?”


 


我哥發的是:“大過年的你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安全,就算打斷骨頭我們都是一家人,家人之間沒必要記仇。”


 


嫂子發的是:“這大過年的,你趕緊回來吧,你不願意給周陽生孩子就算了,我就不逼你了。”


 


我毫不猶豫的把他們全拉黑了,第二件事就是聯系了律師。


 


讓律師幫我起訴要回我借給我哥的35萬欠款。


 


這次的事徹底讓我看清了他們,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回頭!


 


律師讓我把能證明35萬的是借款的證據發給他,有了證據後面的官司幾乎是必贏。


 


我翻找手機的相冊,當初給我哥轉35萬的時候,他說是借我的,以後有錢會還給我,所以我通過銀聯轉賬備注就是借款。


 


在翻找圖片的中,我突然看到我爸媽幾天前的體檢報告照片。


 


一個星期前我帶他們去醫院體檢過,我天生比較謹慎,一般都會拍照留作底檔。


 


我意外發現我爸媽的體檢血型都是A型血,而我手裡剛剛的驗血單子上,我的血型是B型血。


 


我如五雷轟頂,A型和A型是生不出B型的。


 


這麼多年我一直不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


 


我一直以為我爸媽就像無數家庭那樣重男輕女而已。


 


這一刻我一下就理解了他們對我的所作所為。


 


難怪我成績優秀,讀完9年義務教學他們就不給我上學了。


 


說是家裡沒錢,希望我能體諒他們。


 


初中畢業那年我才15歲,去飯店做了洗碗工。


 


賺的每一分錢都交給了家裡,後來我不甘心,就一邊打工一邊自學,用了5年的時間考上了成人大學。


 


這個事我沒跟他們說過,因為我知道他們會埋怨我亂花錢。


 


大學後我依然是一邊工作一邊上學。


 


後來工資長了不少,但我隻固定一月給家裡打3000。


 


我那筆35萬的存款是銀行發短信來被我哥意外看到的。


 


我故意騙他說是買別人的,我不想一直被他們吸血,每個月的3000塊,就當是我孝敬父母的,但要給更多的錢,我是不樂意的。


 


因為我不論給爸媽多少錢,這筆錢都會到哥手裡。


 


出社會這麼多年,見識,成長,都讓逐漸意識到,我的原生家庭是淤泥。


 


我正處在脊背發涼中,突然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我暗戀多年的竹馬。


 


7


 


我像個抓到最後一顆稻草立馬接了電話:“阿哲。”


 


開口的那一瞬,我已經繃不住聲音哽咽了。


 


“小苒,我今天剛到家,我聽說了你的事了,你在哪啊?我去找你。”


 


電話裡沈哲的聲音很焦急,我跟他是同齡人,從小一起長大,後來我下學打工,他讀了985大學。


 


從此我們就異地,隻能網上聯系,現在他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我聽著他的聲音,眼淚簌簌直下,忍不住的顫抖:”阿哲,我沒家了,那不是我的家,是魔窟。”


 


“小苒你別怕,你還有我呢,我幫你一起想辦法好不好?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我哭個不停:”我在醫院,我把定位發給你。”


 


沈哲說立馬過來找我。


 


30分鍾後他果真來了。


 


他貼心給我拿了一個他的外套。


 


“小苒,別怕,我跟你一起想辦法。”


 


說話間他把羽絨棉服披在我身上,那一瞬我聞到了衣服上的女人的香水味。


 


這個清茶栀子花香的味道,是我嫂子常用的香水味!


 


我頓感渾身惡寒,連忙和他拉開了距離,滿眼都是警惕。


 


“你見過我嫂子了?”


 


他很自然的回我:“路過你家門口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她,一家人都在想辦法找你。”


 


我冷笑了聲,嘲笑他們也自嘲我自己:”找我幹什麼!無非就是還想吸我的血。”


 


沈哲安慰性的拍了下我的肩膀,從醫院離開後,我沒帶身份證,隻能讓沈哲用他的身份證給我開了一間房。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沈哲說了,沈哲義憤填膺的為我打抱不平:


 


“他們怎麼能那麼對你,真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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