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婆婆迷上了打麻將。

 

輸了一場又一場，可她就是不肯下麻將桌。

 

我忍無可忍，不再給婆婆一毛錢。

 

她竟一哭二鬧三上吊，跟老公胡說我欺負她。

 

老公聽後，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向我揮來拳頭：「臭娘兒們，你竟敢對我媽不敬，你還有沒有人性？」

 

人性？是，你這種東西確實沒有，你就下地獄入畜牲道吧！

 

1.

 

「醫生，你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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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一臉凝重：「我知道你一時無法接受，但……醫院幾個大名醫會診確定了，你老公確實得了癌症。」

 

醫生又拍了拍我的肩給我打氣道：「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快帶你老公來治療，還是有恢復的希望的。醫院有幾個先例，他們在國外都治療康復了。」

 

今天是老公王一明的生日，我特意提前下班去農貿市場買了很多好菜，準備回家做一桌豐盛的菜給王一明慶生。

 

隻不過順路來醫院拿一下我們一家的體檢報告，沒想到慘遭這個晴天霹靂。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醫院，腦子裡亂成了一團糨糊。

 

我渾渾噩噩地走回了家，打開家門一看，隻見整個家都被弄得烏煙瘴氣。

 

婆婆王桂霞正和小區裡的一群大媽們圍坐在餐桌上熱火朝天地打著麻將。

 

王桂霞聽見動靜後抬頭朝我大喊：

 

「張婷婷，你S哪去了？怎麼才回來了？快給我們弄點紅棗銀耳羹來喝喝，打了一天麻將大家都需要補補。」

 

還沒說完她就全神貫注在麻將上：「我出幺雞。」

 

其中一個大媽大叫：「哈哈哈，王姐，我和了。」

 

「艹，你這個臭婆娘今天贏了好幾次了，你們今天非要把我吃幹抹盡是吧？」

 

幾個大媽七八舌揶揄道：

 

「哎呀，王姐，打麻將要平常心，輸贏都是正常的，有輸才有贏啊！昨天你就贏了好幾局。」

 

「就是，王姐，這點你就輸不起了嗎？這樣的話，你的牌品可不好哦！」

 

「牌品不好，到時候都沒人和你玩。」

 

王桂霞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放你娘的狗屁，老娘的牌品那是頂呱呱的，打打打，再來，今天老娘跟你們拼了，今晚誰不盡興，麻將就不停。」

 

其中一個滿臉刻薄相的大媽撇了撇嘴：「熬個通宵，打到大天亮我們幾個都沒有意見哦！關鍵是王姐你還有錢嗎？」

 

「是哎！王姐，咱們幾個打牌向來都是概不赊賬的，當場輸當場交錢。」

 

王桂霞瞬間臉紅脖子粗：「你們小瞧誰呀？老娘能沒錢，能賴你們的賬嗎？」

 

說著她又扭頭朝我喊：「張婷婷，你手頭上有現金嗎？沒有的話快給我去銀行取錢來。」

 

看著王桂霞的做派，我氣得都快大腦冒煙了。

 

整個春節，婆婆王桂霞幾乎沒下過牌桌，把家鬧得烏煙瘴氣不說，短短半個多月，她就輸了十幾萬。

 

忍無可忍的我厲聲訓她：「婆婆，你太過分了，春節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你竟還天天打麻將。」

 

「您都輸了這麼多錢了，您怎麼還一點都不改正？昨天我付您輸的三萬塊時，您可是跟我一再保證再也不會打了。」

 

王桂霞抬手拿起一個麻將就扔向我，「住嘴，就憑你還敢說我，快去拿錢來。」

 

2.

 

「沒錢。」因為她一直輸錢，我不知貼補了多少。

 

家裡早已就沒有多少積蓄了，現在王一明又查出得了癌症，我心急如焚，根本不想同王桂霞多廢話。

 

我直接走到這幾位大媽面前，嚴肅地對她們說：「阿姨們，請你們不要再帶我家婆婆打牌打麻將了，否則我就報警。」

 

「我會告訴警察，你們誘騙我婆婆，到時候警察會嚴查小區裡的打牌打麻將，你們也逃不脫不了幹系。」

 

「而且我婆婆已經輸了我們很多錢，她現在徹底沒錢了，我們也再不會給她錢了，現在就請你們快離開我家吧！」

 

這幾位大媽面面相覷後，都很識趣地站了起來。

 

王桂霞快步跑到她們跟前攔住她們，兇道：「站住，你們不許走，不是說了今晚一定要玩到盡興嗎？」

 

大媽們擺手道：「我們也想玩盡興啊！可你看你兒媳婦的樣子，得得得，我們還是走吧！我們可不想惹事。」

 

王桂霞不S心還要伸手去拉他們回來。

 

可這些大媽們看著我兇神惡煞的模樣，到底還是都溜了。

 

王桂霞隻得無奈作罷，她轉過身，雙手叉腰衝我怒吼：

 

「張婷婷，你這個臭婆娘，你今天非要跟我作對是吧？」

 

我完全不理她，撸起袖子就開始收拾。

 

家裡一整個亂七八糟，連快好的下腳地都沒有。

 

即便我現在心裡在憂心王一明的病，心情再沮喪，我也隻能強打精神打掃起來。

 

王桂霞上前一把奪走了我手中的掃把，「我跟你說話你聽不見是吧？」

 

「我看你才是最大的垃圾，我要把你掃出去。」王桂霞說著就用掃把來抽我。

 

我結結實實地挨了兩下，為了我接著挨打，我隻好去搶她手中的掃把。

 

可我都還沒挨著王桂霞，她就一屁股癱倒在了地上。

 

還開始哭天抹淚：「兒媳婦啊！你怎麼能這樣欺負我這個老婆子。」

 

「我都這把歲數了，都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了，不就愛打個麻將嗎？又何必要對我這個老婆子不依不饒。」

 

「我都已經開始打掃，你為什麼要推倒我，我知道你就是看我礙眼，想早點逼S我。」

 

看王桂霞這哭天搶地的架勢，我立馬明白了。

 

我抬頭向門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王一明已經站在了門口。

 

王一明怒目圓瞪，大聲兇我道：「張婷婷，你怎麼又在欺負我媽？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對長輩你要讓著。」

 

「你也是有父母的，怎麼就不能多體諒體諒我，多體諒體諒我媽？」

 

我跟王一明是自由戀愛的，結婚前我們很恩愛。

 

可結婚後，每當我和他媽發生矛盾，他總是維護他媽。

 

我很無奈：「她又在打麻將，又把錢都輸光了，還非要讓我出去取錢給她再接著輸，我不願意她就在這裡撒潑胡說。」

 

3.

 

「兒子啊！你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不就愛打個麻將嗎？我還能打多少年啊？你們怎麼就要逼S我。」說著王桂霞就蹬腿號啕大哭起來。

 

王一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輕柔地哄著王桂霞：「媽，你別生氣了，她做得不對，我讓她跟您賠禮道歉。」

 

王桂霞哭哭啼啼：「她還把我那些麻將朋友都趕走了，還把他們狠狠訓了一頓，讓你媽丟了好大的臉。」

 

王一明信誓旦旦：「媽，你放心，我讓他挨個去給那些阿姨們賠禮道歉。」

 

王桂霞終於不嚎了，「那行，你讓她現在就去，先給人家道歉，然後再把人家打請回來，我今晚要玩個盡興。」

 

王一明點頭哄著：「行行行，都依您。」

 

王桂霞又氣呼呼道：「家裡的錢別放她那兒了，你才是一家之主，我讓她取個錢她還不肯，就你媽打點麻將的錢，她都不願意給。」

 

王一明對王桂霞不停地點頭，扭臉卻衝我龇牙怒目：「你都聽見了吧？快去取錢來，再去向那些阿姨們賠禮道歉，請人家回來。」

 

我氣得渾身發抖，「王一明，你腦子裡進水了吧？家裡哪有錢這麼霍霍？」

 

我和王一明的工資並不是很高，每個月除了家庭生活開支，還有房貸和車貸。

 

雖然我很省吃儉用，可也經不起王桂霞這麼輸啊！

 

王桂霞還一直催我給她生個大孫子，家裡的錢都給她敗光，我還怎麼敢懷孕。

 

王桂霞手直指著我，對王一明哭道：「兒子啊！你聽聽你聽聽，她就是想逼S你媽我啊！」

 

王一明怒不可遏，衝我大吼：「張婷婷你給我閉嘴，我媽是你的婆婆，你竟然還屢次當面忤逆她，你還有人性嗎？」

 

我簡直氣憤到了極點，昨天王桂霞輸了那麼多時，王一明明明跟我保證過，絕不會再讓他媽打麻將了。

 

可這一轉眼，王一明又變了臉。

 

我惱怒極了，「我不取，我也不會去賠禮道歉，家裡天天被弄得烏煙瘴氣，哪還有一個過日子的樣子？」

 

「她已經輸了那麼多錢了，現在隻要她跟我過一天，就不許她再打麻將。」

 

我話音剛落，王桂霞就開始號啕大哭：「天老爺啊，我養了個白眼狼兒子，娶了個媳婦就要逼S娘啊！」

 

「行行行，我不活了，我S我這就S去。」

 

王桂霞說著就踉跄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裝模作樣地要拿頭往牆上撞。

 

「媽，你這是幹什麼？有我在呢，你兒子在呢！我這就去取錢，去把阿姨們請回來，一定讓你們玩得開開心心。」

 

聽他兒子這麼說，王桂霞停止了假模假式地撞。

 

「快把銀行卡給我。」王一明怒氣衝衝地吼著我。

 

「不給。」我斬釘截鐵回道，「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去取了體檢報告，醫生說你……」

 

我話都還沒說完，王桂霞就打斷了我。

 

「兒子，你就是太善了，才把她縱得無法無天，她都把你欺負成這樣了，你還不揍她，女人就該揍，揍了她才會乖。」

 

王一明經這麼一挑撥，臉更兇狠了：「我再問你一遍，給不給？」

 

我一口拒絕：「不給。」

 

猝不及防間，我就被王一明狠狠地推倒在了地上。

 

「好哇！看我今天非得好好修理修理你。」

 

千鈞一發間，我大喊：「給你，給你，我這就去臥室裡拿。」

 

王一明這才止住了抡起的拳頭。

 

一旁的王桂霞呸了我一口：「賤皮子，就要打，兒子，你看，這不就乖了嗎？」

 

4.

 

趁此時機，我轉頭跑進了臥室。

 

身後王桂霞和王一明的聲音還是那麼刺耳：

 

「賤娘兒們，快點取出來，然後速去把我的那些麻將友們都請回來，否則今天要你好看。」

 

「媽，你別生氣，今天我一定讓她好好聽您的話，知道怎麼孝敬您這個婆婆。」

 

「媽沒白養你這個兒子，媽開心啊！」

 

臥室裡的我聽著他們的嬉笑聲，心痛到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