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婆婆梗著脖子，毫無低頭的意思。
最後這場鬧劇以大姑姐們拿著行李，陸續離開為結局。
我無心看戲。
拉著胡維期：「說好的，吃完飯就回我家，我們現在走。」
我幹脆利落地再次將禮品提上車。
「我同意你們回娘家了嗎？」黃金陽這次直接SS拉著我的手不準走。
我一個字也不想多說，直接一個個掰開她的手指。
「打人了，打人了！兒媳婦打人了，沒點王法了，不得了了！」
婆婆帶著哭腔，哭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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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白眼還給她：「你的觀眾都走了，還要繼續演？」
婆婆的話被我扼S在喉嚨裡，她隻好默默地從地上站起來。
臨走的時候，胡維期被婆婆黃金陽拉著說了些什麼。
「胡維期，你走不走了？」
我嚴肅地喊了一句，胡維期才乖乖走過來。
我們離開家的時候，婆婆將大門重重一關。
我頭也不回地上車了。
很快我們就路過了第一個服務區。
胡維期非要去廁所。
我想著後面一次性開車到家，便也跟著下車了。
隻是，我剛從廁所走出來。
胡維期踩著油門，一溜煙就走了。
「胡維期！你幹嘛啊？我還沒上車！」
「胡維期！」
我用盡了力氣喊著他的名字，跟在他車子後面使勁兒追，但胡維期的車子越開越快，一會兒就沒了影子。
我蜷縮著身子，蹲在服務區的出口，心裡空落落的。
胡家這是想訓化我嗎？
可是我吳佳雯向來叛逆！
喘著粗氣平復下來後，我撥通了爸爸的電話：「爸，你可以來接一下我嗎？」
爸爸一句話也沒問，直接往我這兒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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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坐上爸爸的車。
我一言不發，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
「佳雯，你吃飯沒有？我給你帶了你最愛的煎餅，先墊墊肚子吧，你媽在家裡給你煮了你最愛的麻辣牛肉。」
回家之後，我坐在餐桌上就著眼淚吃著飯。
「媽，怎麼那麼鹹啊……」
我繃不住了，眼淚徹底決堤。
碗在我的手心晃晃悠悠，溫熱的眼淚滑到嘴角。
我扛不住碗的重量，趴在桌子上嗚咽起來。
媽媽抱著我任由我哭著，她溫暖的懷抱漸漸讓我恢復清醒。
「胡維期居然敢欺負你！我不會輕饒他的！」
爸爸掐滅一支煙，低著頭吼道。
不一會兒。
幾個堂哥也趕來我家。
一個當健身教練的哥哥說：「胡維期怎麼你了？哥哥幫你教訓他！」
還有一個開公司的哥哥說：
「哥哥認識的人多，你想怎麼報復他，哥哥幫你！」
堂姐也走過來抱著我：
「我們佳雯受苦了！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欺負我們吳家的千金！」
我看著大家浮誇的語句和動作，忽然就樂了。
叔叔家上幼兒園的弟弟也站出來，叉著腰，有模有樣：
「堂姐！我幫你欺負你老公！我是小小男子漢！」
我忍不住笑出聲。
「你啊，還是好好玩你的煙花吧，操的哪門子心！」
我媽也迎合著大家的話，勸道：
「確實要好好教訓他一番，不然他以為我們吳家的閨女好欺負。」
我點了點頭。
「確實，過完年我就去離婚。」
針落可聞。
大家都不說話了，驚訝地看著我。
「你說真的？」堂姐拍了拍我的肩，確認道。
「對啊，這樣的男人難道還留著過第二個年？」
「姐支持你！你當初就不應該找個相親對象嫁了。」
堂姐支持我。
堂哥們也一呼百應：「佳雯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都支持佳雯。」
我爸又點上了一根煙：
「離就離吧，趁年輕。」
我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第二天。
胡維期拎著大包小包來了我家。
「老婆，你怎麼一個人回家了呀？昨天咱媽突然說心髒不舒服，我嚇得趕緊回家，都來不及跟你說一聲了，之後一直在忙，都沒顧上跟你報備。」
胡維期走到我身邊，解釋說著。
我將臉別開，不再看他。
「胡維期，你撒謊要不要打個草稿？你媽這朋友圈可不像是心髒病的樣子哦。」
我媽指著手機屏幕，立馬反懟。
我爸清了清嗓子。
「胡維期，你不用來我家了，以後都不需要來了，帶上你的東西走，我家不歡迎你。」
胡維期聽著有些不解。
「爸媽，我知道你們對我有意見，都怪我沒護好佳雯，你們放心這次回去我肯定不會讓我媽欺負佳雯了。」
「老婆，你跟我回去吧，以後我都聽你的。」
「要是你不跟我回去的話，我爸媽會很丟臉的，周圍的鄰居都會指指點點。」
呵呵，這才是哄我回去的真實原因吧。
6
「她不想回，你聽不懂嗎？」
健身教練堂哥走了進來。
「堂哥，你就不要添亂了，哪有人勸分不勸和的啊。」
「這也是我的意思。」我冷冷地回應了一句。
然後，起身想要進房間。
我剛站起來，手就被胡維期拉住了。
「你就是想回家看你老情人吧！」
「吳佳雯，你這點小心思早就敗露了，年前就跟你老情人聯系上了，年初二就著急忙慌要回來，是不是老情人要趕回城裡上班了？」
我詫異地看著胡維期。
「胡維期！你就是這樣想我的？你對我根本不信任，我們結婚幹嘛啊！」
胡維期突然笑了起來：
「看來是被我和我媽猜中了吧，你著急回來就是有目的的，你那老情人好像就住在你們這條巷子吧？昨晚肯定偷偷見面了吧！」
我爸媽一臉茫然地看著胡維期。
另一位堂哥走了進來：「哪個渣男來丟人現眼了？」
「這渣男好像剛從糞坑出來吧，嘴裡不幹淨呢！」
胡維期臉紅一陣白一陣，他不理會堂哥的調侃，繼續追問：
「你剛說你沒有見他？」
被無端端地質問，我實在無語：「胡維期你說話有點證據可以嗎？」
我緊皺著眉。
胡維期激動地從我包裡掏出一個錄音器：「這不就是證據嘛！」
我張大瞳孔：「你居然偷偷在我包裡放錄音器？你什麼意思？」
「你這是心虛了？昨晚你去哪裡了！」
胡維期歪著嘴，邪惡地猜想著我。
我氣得胸口發緊，然後一巴掌呼在他臉上。
「去哪了？我去你墳頭蹦迪了！」
我的聲音很大，力道也很大。
胡維期被我打得發蒙。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吳佳雯！我媽果然沒說錯，你就是不檢點的女人！我看你就是想腳踏兩條船！」
「要不是我媽讓我半路甩下你，估計我還被蒙在鼓裡呢！」
堂哥忍不住了，他一腳踢過去：
「放你妹的狗屁！佳雯的發小根本沒回家過年！你有毛病吧！」
胡維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失了魂地坐在地上，聽了一遍又一遍錄音。
「都是我不好，老婆，我錯怪你了，不要離婚好不好？」
「還不是因為你跟發小關系太好了，你以前什麼事情都跟他說，我吃醋也正常是吧！都是男人，你問問堂哥，他們肯定也理解我的。」
胡維期爬起來，用力地抱著我。
不用我出手，幾個堂哥就把他的四肢架開了：「理解你個錘子，我們才不會跟你這種渣男、媽寶男共情！」
沒一會兒，胡維期和他帶來的禮品都被轟出了門。
7
胡維期站在門口，敲打著我家的大門。
「爸媽，你們勸勸佳雯吧，不要離婚吧，我願意道歉。」
「佳雯，你跟我回去吧，爸媽都在家裡等著我們回去呢，如果你願意在家裡住幾天也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你什麼時候願意回家啊，我到時候來接你。」
「佳雯，你向來溫柔懂事，這次怎麼那麼大脾氣啊？不就是鬧著玩了一下嘛，過日子有點矛盾是正常的。」
胡維期還在門口騷擾不停。
堂哥們一個兩個往門口放鞭炮，我看著監控，門口的男人被鞭炮嚇得一驚一乍，臉都白了。
胡維期看到這場景，退到了大門外，他扯著嗓子繼續勸我回家。
於是，小堂弟直接搬出衝天鞭炮。
他點了一個，精準彈射到了胡維期的腳上。
他點了第二個，又精準地在胡維期的耳邊劃過，落在他的身後開花。
聚！
破！
有節奏感的聲音回蕩在門口，胡維期被嚇得直跳腳。
「佳雯，我明天再來接你，你今晚先在娘家住著吧！」
見我方實力威猛，胡維期逃走了。
在娘家住的第二個晚上。
婆婆發來了消息：
「佳雯，在娘家待兩天就可以了，給個臺階大家都好過。」
我裝傻充愣：
「聽維期說你心髒病發作了？可得好好照顧好自己哈，我的事情就不用你伸手管了。病人嘛，好歹要有點兒病人的樣子。」
我淡定地敲著鍵盤。
過了一會兒，一陣刺耳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你你……你什麼意思，吳佳雯，你偏要陰陽怪氣說話是吧！給你點顏色你就燦爛，維期半路把你丟下來還不是因為孝順嗎？你嫁了個那麼孝順的老公，你就偷著樂吧！」
「我還沒有跟你計較初二午飯的事情，你還擺起架子來了？我給你臉了這是，做人不識趣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
聽語音，婆婆黃金陽被刺激得不輕。
說話吐字不清，語氣也不淡定呢，但我就喜歡她看我不爽又幹我不倒的樣子。
「哦。」
我隻回復了一個字，任由白色區域佔滿我的手機屏幕。
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滋味，得讓你多嘗嘗。
8
我和父母正收拾行李，準備去海南散心。
不速之客卻造訪了。
「親家，親家母！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哦！大過年的要關門嗎？這可不吉利哦。」
黃金陽扭著身子，大搖大擺地來了我家門口，胡維期像是沒斷奶一樣跟在身後。
「我們要去海南玩一玩。」
我媽雖然氣不順，但還是禮貌地回應了她。
「親家都到家門口了，也不倒杯茶給我喝？」
我爸也不是吃素的，他直接回懟：
「做親家的，大年當頭第一次來我家，一個子都沒見著？你就是這樣走親戚的？」
黃金陽咧著嘴，尷尬地笑著掩飾：
「昨天維期不是剛來了嘛，孩子帶了禮就是一樣的嘛，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親家母雙標得真不像話。」
我爸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我見氣氛微妙，直接點破：「都別假惺惺了，很快你們就不是親家了。」
「黃金陽，我們要出門，麻煩你識趣一點早點離開。」
婆婆揮著手準備像上次一樣打我。
但她餘光掃到了我爸嚴肅的臉，又將手放在了肩膀上。
她笑著說：「佳雯，我可是你婆婆，你怎麼可以這樣跟我說話？」
我解釋說：
「我隻跟人好好說話，不想跟你說話。」
胡維期不再淡定了，他站出來說：
「吳佳雯，你什麼意思！我們的事情非要牽扯到媽媽身上嗎？」
我笑了起來。
「那好啊，那請你們走出去我家！」
「你非要鬧離婚是吧？」胡維期一改往日面孔，冰冷地看著我說。
我默默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