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華陽因為近墨者黑臉皮也變厚了一些,還是被陳敬宗這兩聲“慢點”弄紅了臉。
孫氏、俞秀、羅玉燕:……
陳廷鑑:……
他是該裝作沒明白,還是怎麼樣?
婉宜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多少懂一些了,再加上堂妹婉清出生那會兒她也記事了,四叔表現得又如此明顯,婉宜便隻是偷偷地笑。
從正門到廳堂,要過好幾道門檻。
陳敬宗硬是一直守在華陽身邊,一次次地提醒著。
三郎受不了了:“四叔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四嬸又不是不會走路,還要你來提醒。”
陳敬宗:“你懂個屁。”
他眼睛斜向母親。
孫氏笑著罵他:“我們都懂了成不成?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說完,孫氏扯開兒子,自己扶住兒媳婦。
華陽:……銥嬅
長公主有孕,陳廷鑑把老四帶走了,婉宜也領走了弟弟妹妹們,叫祖母她們陪伴四嬸。
華陽就聽了滿滿一上午的經驗之談。
晌午散席後,陳敬宗陪著她回了四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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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華陽洗了手臉,躺到拔步床上準備歇晌,陳敬宗走過來,高大挺拔的一個男人直直地站在床邊,意味不明地盯著長公主看。
華陽猜測他沒有什麼正經話,瞪他一眼,再朝裡躺著。
陳敬宗笑:“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華陽淡淡道:“不知道,也沒有興趣。”
陳敬宗:“那我更要告訴你了,我在想咱們倆的洞房花燭夜,那晚咱們也是在這張床上睡的。”
華陽:……
陳敬宗躺下來,擁著她親她的頭發:“那會兒我哪能想到,我陳敬宗還能等到今日。”
華陽:“閉嘴吧!”
陳敬宗也知道不能做什麼,抱了會兒就老老實實躺在旁邊,雙手墊在腦後,對著床頂出神,偶爾發出一聲隻有他自己才明白的低笑。
華陽被那些笑聲勾得心痒,卻又無法排解,惱得反手打他一下。
陳敬宗:“我笑還不行了?”
華陽:“不行,去地上躺著,連你的吸氣聲我都不想聽見。”
陳敬宗:……
他咬她耳朵:“跟那晚一樣霸道。”
華陽又想打他,陳敬宗迅速跳下床,鋪他的地鋪去了。
.
過了幾日,京城像上輩子一樣下了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隻是這次,再沒有人戴著镣銬被發配邊疆,也沒有車駕孤零零地冒雪相送。
那一晚,華陽靠在陳敬宗的懷裡,睡得踏踏實實。
她也沒有再病得臥床不起,隻是開始有了一點孕吐反應,幸好並不嚴重。
正月十八,俞秀、羅玉燕要離開京城了,一個去江南投奔陳孝宗,一個去廣東與陳伯宗團圓。
華陽昨日就帶著陳敬宗住到了陳府,早上醒來,發現外面又下雪了。
陳敬宗:“這種天氣,送大嫂、三嫂出門就行了,不必送到城外。”
華陽:“我就要送到城外。”
長公主偏要做的事,驸馬能反對?
別說他,孫氏這個婆母勸阻也不管用,俞秀、羅玉燕一邊被長公主的深情厚誼感動得淚眼汪汪一邊勸,也不管用。
最後,陳敬宗披著大氅騎馬,三妯娌坐著一輛馬車緩緩地出了城門。
當馬車停下,這次分別的時刻也到了。
“大嫂、三嫂莫哭了,我隻是為你們能夠與大哥三哥團聚高興,並不是舍不得你們。”華陽看著眼圈通紅的兩個嫂子,再一次說出心裡話。
俞秀隻是擦淚,羅玉燕吸著鼻子道:“長公主不用解釋,我們都懂!”
華陽知道她們並不懂。
陳敬宗調侃的聲音從車外響起:“大嫂三嫂如此舍不得長公主,不如掉車回去,不走了?”
俞秀、羅玉燕:……
長公主雖好,可她們更想已經分別一年的丈夫啊。
匆匆擦幹眼淚,兩人陸續下車。
“長公主別下來了,我們也馬上上車了。”
華陽隻朝陳敬宗伸手。
大雪飄飛,路上根本沒什麼人,陳敬宗直接把長公主抱了下來。
華陽披著鬥篷,不許兩個嫂子再哭,催她們快去上車。
“長公主快回去吧,我們走了!”
片刻後,俞秀、羅玉燕都從車窗裡探出頭,朝路邊如一朵紅瓣牡丹般含笑望著她們的長公主揮手。
陳敬宗:……
他也在這裡站著啊!
華陽也揮揮手,叫車夫開車。
車隊緩緩出發,越來越大的雪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陳敬宗轉過華陽,見她還在笑著,像吃了糖一樣甜,納悶道:“你這樣,倒像不喜歡大嫂三嫂,巴不得她們快點走。”
華陽看看他,道:“我是在替大哥、三哥高興。”
陳敬宗:……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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