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開濟一腳踹開了大玲,罵道:「他奶奶的,你們這群賤民的命值幾個子兒?在這叫叫叫……」
然後一揮手,家丁們上前,強行將大玲扯出了院子,又拿來了火油,潑在了棺材上。
孫木匠和大玲頓時意識到了什麼,嘶吼著拼命阻攔他們,被不停打翻在地,直至再也爬不起來。
村裡的其他人聞訊趕來,卻在家丁們的長刀面前踟蹰不前。吳開濟拿來火把,故意衝孫木匠晃了晃,抬手將火把扔在了二玲的棺材上。
火苗頓時蹿了起來,將棺材連同二玲的屍首一並吞沒。孫木匠被大玲摟在懷裡,撕心裂肺地哭嚎著:「吳開濟,你不得好S!閨女啊,閨女……」
村民們憤懑地高聲叫罵著,滔滔火光下,吳開濟的面容愈發猙獰,一把奪過家丁手中的刀,當空揮了幾下,嚇退了人群。
這時,三爺爺顫巍巍地走了出來,佝偻著背,訕訕地賠著笑:「小侯爺啊,人S為大,這著實是有些過分了……」
吳開濟譏嘲地拖著長腔:「這S人在這放了這麼久,多晦氣啊!我給你們村去去晦氣,你們得謝謝我啊!」
三爺爺又拱手哀求:「那,小侯爺您高抬貴手,把青娃……把江修筠放了吧。他吃夠教訓了,再也不敢跟侯府對著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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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開濟用刀背拍了拍江修筠的面頰:「還敢瞪我,這叫吃夠教訓了,嗯?我告訴你,你誣告皇親國戚,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說罷他又走到我面前,貪婪地湊近聞了聞,嗤笑道:「嗯,不愧是J女生的下賤貨,果真有股騷味兒。」
他也查了我的底細?為什麼?我一顫,下意識地向後縮,被他扯著領子揪回來,指了指江修筠,不懷好意眯眼笑著:「若是想叫他活命,把你娘教你的那些個把戲都使出來,叫小爺我長長眼!」
江修筠頓時掙扎起來,咆哮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跟其他人無關!」
我咬了下嘴唇,借著疼痛止住了戰慄,低聲說:「我,我會彈琵琶……」
25.
吳開濟運走的那批酒顯然給他帶來了點甜頭。他命手下將村民們強行趕入酒坊,再釀新酒。
村民紛紛抗議罷工,然而吳開濟的手下們將大玲和孫木匠吊了起來,用鞭子抽得血肉模糊,逼得眾人不得不就範。
我和江修筠被帶回了家。吳開濟先是狠狠踹了江修筠幾腳,見他吐了血,方得意地坐在桌邊,命手下拿來了一壇「烈雲燒」,猛地灌了一大口,嗆得咳嗽了半天,低罵道:「奶奶的,下等貨真是喝不慣……」
我坐在一邊,抱著琵琶不敢說話。吳開濟打了個酒嗝,把酒碗往桌上一拍,吩咐隨從們守在門外,然後色眯眯地盯著我,皮笑肉不笑地說:「彈吶!愣著幹什麼!」
我垂眸,手按在琴弦上,餘光瞥向了江修筠。他趴在門口,嘴裡塞著抹布,雙目赤紅地望了過來,脖頸被繩子勒出了血痕。
吳開濟又催了我一聲,我隻得慢慢彈了起來。我彈的是一首豔曲,我娘曾用它取悅我爹,發覺被我偷學了去,狠狠罵了我一通。
她是個傻女人,總覺著她自己可以被罵成低賤的妓,但她的女兒必須是端莊的大家閨秀。倘若她知曉我被人這般欺負,怕是要拼命。
吳開濟被豔曲勾得口幹舌燥,扯了扯領口,解開腰帶,隨手把佩刀放在桌邊,淫笑著向我逼近。
我驚懼交加地抱著琵琶挪向另一邊,喊道:「小侯爺,你這是做什麼……啊!!」
吳開濟突然撲了過來,臉上的肥肉晃動著,滿嘴下流:「小娘子,來讓小爺我好好疼疼……」
我歇斯底裡地尖叫著,睨向門口方向。門外那兩個隨從應當是在聽動靜,沒有打擾主子「好事」的意思。
於是,在吳開濟揪著我的裙擺,狗似的淌著口水要抓我的胳膊時,我一邊尖叫,一邊扯下了琴弦,狠狠勒住了他的脖子!!
這把琵琶出自名家之手,琴弦韌如牛筋,幾根捻成一股,直勒得吳開濟瞪眼吐舌,慌亂地拍打著我的胳膊。
我還在尖叫,以此掩蓋聲響,整個人趴在了吳開濟後背上,用盡全力勒住他。吳開濟垂S掙扎著,將酒壇掃落在地,踹翻了桌子,雙手揪住我的頭發想把我扯下來。
我的頭發被扯斷了幾縷,嗓子喊到嘶啞,手掌也勒出了血珠。吳開濟大張著嘴,面部充血,眼珠子幾乎蹦了出來,眼看就要斷氣,琴弦卻突然崩斷了!
我跌落在地,他也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向房門方向抬起手:「救……」
噌的一聲,我拔出了吳開濟放在桌邊的佩刀,喊著「小侯爺不要啊」,一刀穿透了他的後背。
血液濺了我滿身,我跪在他身上,一刻不敢停地捅得他再也發不出聲。
吳開濟趴在血泊中,睜著一雙S魚眼,後背被捅得稀爛。我拄著刀爬起來,衝向房門,先是下了門闩,又用刀割開了江修筠身上的繩子。
這時,門外的隨從也意識到屋裡好像出事了,拍門喊話半天,見沒有回應,頓時撞起了門。
我終於割開了江修筠身上的繩子,他抓著我的手,跨過吳開濟的屍體,從後窗翻了出去。
我暈頭轉向地跟著他跑,他卻沒有一逃了之,而是找來馬匹,非要送我走。
「音娘,你走,我得去救孫叔和大玲。」江修筠捧著我的面頰,顫聲說,「你跑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回來!」
我氣得甩了他一個耳光:「江修筠!我人生地不熟,你覺得我跑得了嗎?要S一起S,黃泉路上還有個做伴的!」
江修筠終於冷靜了下來,用手背抹了抹我臉上的血汙,哽咽道:「音娘,此生是我對不起你,若有來世……」
我打斷了他的話,哭得梨花帶雨:「我這輩子還沒過完呢,先別擱這烏鴉嘴了……」
26.
吳開濟帶來的手下並不多,隻有六人守著酒坊。
我跟江修筠抱了兩壇酒,灑在酒坊外的木桶上,點燃。
如我所願,屋內的看守們見外頭突然著了火,忙招呼人救火,隻剩一人還在裡面。
江修筠仗著對酒坊布局了如指掌,從後門溜了進去,一棍子打倒了看守,搶了他的刀,伙同其他村民把孫木匠和大玲放了下來。
門外的看守們發現了端倪,紛紛跑了回來。孫木匠和大玲昏迷不醒,想背著他們逃跑根本不可能。眼看著看守們圍了過來,我都快握不住刀了,眼前晃起了走馬燈。
哪知春禾嬸突然舉起爐鉤子,大聲喊道:「老少爺們,人活一口氣,憑甚的叫他們S咱的人,欺負咱的兄弟姐妹,跟他們拼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村民們拿起趁手的物件,衝向了看守們。幾名看守嚇得扭頭就跑,可他們哪裡跑得過暴怒的村民們,很快被打得鬼哭狼嚎,扔下長刀哀求饒命。
春禾嬸帶頭把他們捆了起來。緊接著,全村人浩浩蕩蕩地把那兩名正要逃離的隨從堵在了村口,一人一棍子打了個半S,拖回了酒坊。
這期間,有村民發現了吳開濟的屍體,不知咋想的,竟也搬來了酒坊。一群人圍著如新宰的肉豬一般的吳開濟,面面相覷,後知後覺地覺得事兒確實有點大了。
三爺爺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魔魔怔怔地念叨著:「完了完了,你們S了皇親國戚,要誅九族,誅九族……」
春禾嬸沒理他,晃悠著手裡的爐鉤子,提議道:「給他燒了,毀屍滅跡!咱這山高皇帝遠的,昭德侯府一時半會兒不會知曉此事。就算知曉了,S無對證,能怎麼的?」
我與江修筠對視了一瞬,默契地開口道:「我倆今夜就走。昭德侯府查起來,自會覺得我們是畏罪潛逃,你們咬S不知情就好。」
不能小瞧了權勢滔天昭德侯府。這麼大個嫡長子沒了,昭德侯若想一查到底,遲早會查到我倆頭上。
當晚,孫木匠醒來,用鋸子「拆」了吳開濟,扔進酒坊的熔爐裡,燒成一把灰,揚了。
至於吳開濟的手下,村民們到底心善,下不了手S人滅口,把他們關進了地窖。
隨後,我們把二玲重新入殓,埋在了後山上。我在墳前灑了一圈花種,低聲說:「別忘了我,下輩子咱還當姊妹。」
做完這一切,我收拾好行李,帶上琵琶,同江修筠連夜出逃。
村民們自發地送我們,牽來了村裡最好的駿馬。春禾嬸哭著給我塞了一些銀兩,我沒要,把嫁妝裡帶不走的物件都留給了她,說:「嬸子,你要長命百歲,若有幸再見,我認你當幹娘。」
孫木匠帶著大玲,衝我鄭重一拜,沒有多說什麼,也離開了村子,去投奔遠房親戚。
我不太會騎馬,戰戰兢兢地趴在馬背上,問江修筠:「咱去哪啊?」
江修筠在身後護著我,亦面露惘然:「我也不知,不過還是再往北走吧,昭德侯府的勢力多在南邊,越往北許是越安全……」
話音未落,他忽然勒停馬兒,怔愕地看向前方。
晨光熹微,村口大樹上靜靜地掛著一個人,他花白的頭發亂糟糟地披散著,身上的長衫布滿了汙漬,鞋子半脫,晃晃悠悠地掛在腳趾上。
是三爺爺,他投缳自盡了。
江修筠輕嘆一聲,下馬將三爺爺的屍體抱下,整理好衣衫,靠著樹幹擺正。
爾後又躍回馬背,下巴點在我的肩上,問:「若前方注定S路一條,你怕嗎?」
我想說,我有啥可怕的?這麼些年,我能攥在手裡的,始終隻有自己的這條薄命。再遭不過頭點地,如今我已偏得一個你,該知足了。
可話至嘴邊,又變了味兒,隻道:「想哭就哭出來,我裝不知道。」
他應了一聲,夾緊馬肚子,躍入山霧,去尋一條「生路」。
27.
我們走了許久,直至翻過了一座山,才放緩步伐。
礙於江修筠身上還有傷,我盤算著去前頭村莊討些水喝,順便給他換個藥。
然而等我們下了山道,赫然撞見了一支流民隊伍,皆衣衫褴褸,蓬頭垢面,破舊的獨輪車上推著僅存的家當。
江修筠忙攔住一位牽著小孫女的老翁,問道:「老人家,你們這是遇上什麼禍事了?」
老翁悲痛欲絕地說:「我們幾個村遭了山匪!我兒子、兒媳都沒了……」
他攥緊了小孫女的手,泣不成聲。那女童年幼,尚不知何為生離S別,仰頭看著我,黑豆似的眼裡滿是茫然。
我頓時心生不祥。江修筠和春禾嬸倒是都說過,蒼州北邊鬧山匪了,可我沒想到這山匪竟如此囂張,一路向南搶到這地界!要不要回去跟酣泉村的村民們報個信呢?
豈料下一瞬,隊伍突然停了下來,最前方傳來一道驚恐的呼喊:
「山匪又來了!快跑!!」
紛亂的馬蹄聲呼嘯而來,人群如驚了的鳥雀般四散奔逃。江修筠急轉馬頭,卻驚覺山匪已分成兩股,前後包夾,顯然是早就藏在了山上,就等瓮中捉鱉。
側方是懸崖,我們已無處躲藏。那群山匪像是隻奔著S人來,踏爛了獨輪車,大刀對著流民們的腦殼劈下,紅白相間的腦漿崩開,一具具屍首滾入崖下撲通一片。
我的眼前隻剩塵土漫天,血流成河,依稀看見剛剛那老翁抱著小女孩,被一刀砍中後背,大睜著雙眼咽了氣。而小女孩摔落在馬蹄下,沙包似的被踢來踹去,很快變成了一攤碎肉。
「音娘,趴下,別動!」江修筠大吼著,揮舞起長刀與山匪廝S。我抱著頭,像是誤入狼群的羔羊,看這群畜生一個接一個撲上來,貪婪地喊著:
"“大哥,她不會是被摔死了吧?” “她自己作死爬樹掏鳥窩,摔死也活該,死了就沒人虐待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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