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

 

我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感覺這他媽的就離譜。

 

補藥啊，他不是有女朋友嗎？他在幹嘛？

 

我一把推開了他。

 

陸時曜頭離開，他將我的譴責看在眼裡，解釋道：

 

「那不是我女朋友，那是我表妹。」

 

我又愣了一下。

 

那不是女朋友，敵意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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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曜抓著我的手，鼻子靠近，又強勢地吻了上來。

 

我還是覺得不合適。

 

不是，那個，沒有女朋友，就能隨便親我嗎？

 

我又推他，陸時曜將我的兩隻手反鎖到我身後。

 

他像是很渴求地吻我。

 

天S的，他吻得好舒服。

 

我慢慢就被吻得失去了自我。

 

但又覺得不對，哪有上來就親的，我和他這麼熟嗎？

 

可是他親得好舒服。

 

我也不知道親了多久，總之很久。

 

陸時曜松開了我，他手放在我臉頰，說：

 

「姜盼，這一次是你主動，我不會讓你招惹完就走。」

 

我：「？？？」

 

4

 

可是這一次主動的不是我，是他。

 

他血口噴人！！！

 

但打工仔不噴老板。

 

我覺得好尷尬，從他懷裡爬出，爬到了駕駛座。

 

好尷尬，我假裝很忙地拿著手機，刷了個視頻。

 

刷到的第一個視頻，是感情視頻，上面寫：

 

【真正的舔狗，是不需要主人勾手指的，隻要主人出現，舔狗就會自己舔了。】

 

評論區熱評一：

 

【最舔狗那年，crush 對我理都不理，我一天訪問他朋友圈十遍。】

 

評論區熱評二：

 

【想給他送水，又怕太明顯，所以給所有人都送了水。】

 

尷尬緩過來一點，我抬頭。

 

陸時曜剛剛說：「這一次是你主動，我不會讓你招惹完就走。」

 

我決定聚焦第二句話：「什麼意思？」

 

陸時曜一直在那等著。

 

他目光深邃，把問題推給了我：「你覺得呢？」

 

被我招惹得動了心，喜歡我？拿表妹試探我？

 

啊，可是他不是有深愛的前女友？

 

那我是什麼？

 

我是選項 E，我是 plan B，是分叉的頭發，是洗衣機流出的泡沫，超市裡被捏碎的餅幹。

 

我做出虛假抽煙動作，語氣認真：「不了吧。」

 

陸時曜氣息收斂，他看著前路，漫不經心地問：

 

「為什麼？不喜歡我？」

 

我心想，倒不是這個問題。

 

主要是你感情什麼狀態，要我提醒？

 

換別人我就直說了，但打工仔不噴老板，我古怪地沉默。

 

這晚去會所，和我的幾個朋友說起這件事。

 

大家都無比贊同我：「太對了，盼，這完全是朵爛桃花。」

 

我越想越覺得自己做得好，給自己點了個贊。

 

但又怕陸時曜心存芥蒂。

 

好在陸時曜是心胸寬廣之人，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沒有再提及那個晚上，對我的態度從冷淡變成了正常，更親近了一些。

 

就這麼過了半個月，我看到朋友圈全是旅遊的，隨手發了條朋友圈：

 

【我大抵是病了，躺在床上橫豎睡不著，坐起來靜靜地看著窗外，這悲傷沒有由來。黯然地看著旅行的機票，一張是朋友圈的，另一張也是朋友圈的。】

 

旅行的朋友評論我：【機票姐。】

 

上班的朋友評論我：【看不懂，隻想用我的大電腦狠狠上班，讓上班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很喜歡不旅遊隻上班，有種牢底坐穿的感覺。】

 

【打工姐不語，隻是一味地加班。】

 

前男友見了，還私信我：

 

【旅遊？要拈花惹草了？】

 

我把他刪了。

 

單休的打工人哪來的時間旅遊？熱鬧過後，不過是無窮無盡的打工。

 

為什麼我的眼底常含淚水，因為我要打工。

 

過了兩天，公司宣布團建。

 

三亞旅遊七天，吃住公司全包，租了幾棟豪華大別墅，還是帶薪休假。

 

聽完這個消息，我感覺人生又有了指望。

 

有同事討論起來：

 

「今年不是團建過了？怎麼還團建？」

 

「可能是咱們大 boss 今年大賺了一筆？」

 

「大 boss 家裡巨有錢有背景，多團建一次還不是灑灑水啦。」

 

「大 boss 沒靠家裡，咱們這公司不是他一手創立的嗎？但對大 boss 來說，也是灑灑水啦。」

 

「我要給大 boss 當一輩子牛馬！」

 

我聽完忍不住自戀，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

 

我一說想旅遊，公司都二次團建旅遊了，太有節目了。

 

但我也不會去問陸時曜。

 

因為陸時曜說不是，我很尷尬。

 

陸時曜說是，我就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完全沒法接話，我很尷尬。

 

所以我探尋地看向陸時曜。

 

問了，又沒問。

 

完美。

 

陸時曜回視我，那麼聰明的一個腦袋瓜，卻笑著問我：「怎麼了？」

 

我隻能搖頭說沒什麼了。

 

如果真是陸時曜為了我讓公司二次旅遊，那我覺得他人還……挺好。

 

5

 

去三亞的第一個團建活動是趕海。

 

大巴車上，總經理坐在最前排，和副總闲聊：

 

「這次團建有創意。」

 

我和陸時曜坐在他們後面，我也覺得很有創意，我可喜歡這個活動了。

 

副總裁說：「這個活動是陸總提出來的吧。」

 

總經理和副總裁從座位空隙裡看向陸時曜。

 

我也看向了陸時曜，心裡有一些猜想。

 

我在朋友圈說過想去趕海。

 

陸時曜不會是因為我想要趕海，才組織的活動吧。

 

陸時曜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說：「嗯。」

 

說完他看向了我。

 

我和他對視，感覺他真的是為了我。

 

他還看我朋友圈。

 

我尷尬地偏過頭。

 

總經理又說：「陸總一定很喜歡趕海吧。」

 

陸時曜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他換了個話題。

 

到了海灘，幾個領導都想陪陸時曜。

 

陸時曜站在陽光下，穿著白色趕海服，露了一段白色脖頸。

 

他有種內斂又野性的美，簡直可以當趕海服代言人。

 

陸時曜說：「不用，我和姜盼一起趕海。」

 

眾人看向我，有種了悟感，有點看人得道成仙的意思。

 

隨後目光裡又多了尊重。

 

以前他們都叫我小姜，現在他們說：

 

「姜助性格好，和姜助趕海確實比和我們趕海有意思，我們這些老骨頭就自己玩了。」

 

大家散了，陸時曜提著桶，他沉著地看我：

 

「姜助願意和我一起趕海吧？」

 

我不想，誰想和領導玩？

 

不情願地看向他，我張嘴就要拒絕：

 

「我……」

 

話才出口，陸時曜神色悠悠：

 

「這段時間你工作表現不錯，我打算給你提薪五千。」

 

我：「……」

 

我舉起雙手，鼓了個掌：

 

「我願意！我特別願意和您趕海！！！」

 

陸總，我真的，我也願意給他當牛馬，他真好啊。

 

陸時曜有自己的桶，但喜歡和我用同一個趕海桶。

 

我撿到的海物和他撿到的海物放在一處。

 

和陸時曜趕海也不無聊，他身上有領導的壓迫感，但不擺架子。

 

見到不認識的海鮮，他會告訴我這是什麼。

 

他囑咐我：「貝殼不要用手拿，用夾子。」

 

當時我沒多想，後來我看到帶珍珠的貝殼。

 

我喜歡珍珠，第一反應就是用手拿，但想起了陸時曜的囑咐。

 

陸時曜沒有囑咐別的，他隻囑咐了這個。

 

他知道我喜歡珍珠？

 

他上哪知道的？這我可沒在朋友圈說過。

 

我感到疑惑，就問陸時曜。

 

陸時曜目光復雜地看我一眼，冷笑了一聲。

 

我：「？」

 

6

 

海風吹過，吹得我的帽子飛了。

 

一個平時和我交情不錯的男同事正巧路過，伸手接住了帽子，沒讓帽子掉到地上。

 

我松了一口氣。

 

男同事拿著帽子過來，他走近一步，順手給我戴上了帽子。

 

戴帽子的姿勢有點親密，好在他立馬就退開。

 

男同事和我寒暄：「你今天收獲很不錯嘛。」

 

我看看他的海鮮桶，說：「你的收獲也很好啊。」

 

去車裡給我拿水的陸時曜走了過來。

 

男同事見到陸時曜，一點對上的勇氣都沒有，匆匆就走了。

 

陸時曜對此沒有發表任何言論，他瞥了眼我的帽子：

 

「你帽子戴歪了。」

 

太陽正熱烈。

 

我：「有嗎？」

 

陸時曜點了點頭，他把我的帽子摘了下來，抖了兩下不存在的灰塵，他又重新幫我戴上，說：

 

「正了。」

 

我和陸時曜接著趕海，我在石頭縫中看到了很大的章魚觸須。

 

正興奮。

 

陸時曜把我扒拉到身後：

 

「這種章魚有點危險，我來。」

 

我心中一暖，感覺被保護了。

 

這條章魚果然不好拔，陸時曜拔章魚時，章魚吸盤緊緊吸著他的小臂。

 

把吸盤和他的小臂分開時，陸時曜的小臂上留下了一排紅色圈狀紅印。

 

陸時曜側過了手，不讓我看。

 

我有點擔心，著急用手拉住他的手腕。

 

肌膚相觸，我感覺自己好像有點衝動了。

 

但握都握住了，我看著陸時曜皮膚上的圓圈，問陸時曜：「沒事吧？」

 

陸時曜低頭看我。

 

他說：「有事。」

 

我擔憂地抬頭看他。

 

陸時曜翻轉過那隻有印記的手，他握住我的手，笑著說：

 

「但如果你多關心我一會兒，就會沒事。」

 

他的眼睛很平靜，很美麗，那麼認真地看著我，好像眼裡隻有我。

 

我知道自己被他耍了。

 

但那麼和他對視上，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

 

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像水花有力地濺在地面，激烈清澈又夢幻。

 

他那麼認真地看著我，好像我對他來說，是重要的。

 

他想要我關心他，希望我關心他，我的關心對他來說，好像也很重要。

 

他渴望親近我，所以他套路我。

 

7

 

我也是喜歡陸時曜的，但他有心愛的前女友。

 

那天晚上，我給陸時曜發消息，我說：

 

「我挺喜歡你的，但和你在一起，我沒有安全感，你得做點什麼，讓我知道你對這段感情的態度。」

 

陸時曜沉默了幾分鍾。

 

幾分鍾後，他敲響了我的門，給了我一張五千萬的支票。

 

他說：「這是我的態度，不夠可以加。」

 

這態度一下子就擊中我了。

 

人生有五千萬，幹什麼沒有安全感？

 

我：「可以發一條短信給我，說這五千萬是無償贈予嗎？」

 

陸時曜說：「可以。」

 

當時他就發了，我很感動。

 

前女友是什麼？都是過去式了，我覺得他不需要解釋。

 

我們在一起了。

 

像做夢一樣。

 

團建了幾天後，大家各玩各的，陸時曜帶我去了雨林徒步。

 

一路跋山涉水，劃船，刮橡皮樹。

 

野餐完，我和導遊還有幾個小伙伴去採茶葉。

 

陸時曜對採茶不感興趣，在野餐處休息。

 

我和大家一起回來時，陸時曜正在和人打視頻電話。

 

我站在他後面，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視頻對象。

 

是一個穿著衣著華貴的夫人，看起來很優雅。

 

陸時曜在他的視頻裡看到了我，頓了下，回過了頭來，說：

 

「盼盼。」

 

那個夫人神色僵硬了一下，對我打招呼：

 

「姜小姐。」

 

她認識我？

 

看她的年紀穿著，應該是陸時曜的媽媽，可能陸時曜和她說過我？